● 含一點點的奧魯阿里。
熟悉的味道
空氣令人窒息,菸草的味道卻又像救贖一般。 倏然睜開了雙眼,金色的瞳眸裡閃爍著盡是驚愕以及更多說不清的情緒。緩緩撐起身子,摀住了臉龐卻無法阻止淚水的滑落,少年低咽著,窗外明亮的月光灑了進來,卻反而讓他更顯無助。 自那天之後的好幾個夜晚,阿里巴巴總在深夜醒來,感覺空氣中瀰漫著熟悉的味道,淡淡的、飄忽的,而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像是想將這隨時會消逝的氣味烙印在心裡,直到因為過呼吸而感到痛苦。 --或許本來就很痛苦了也說不定呢。 抓起床頭邊放著的菸草點上,菸霧瀰漫在房間內,一片又一片,他在霧中捕捉著那些回憶,快樂、難過、憎恨、喜悅……以及曾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背影。興許是被煙霧繚繞的糊了視線,阿里巴巴將菸草熄滅,鑽回被窩內,隔絕了煙霧,視線卻還是一片模糊。 個子嬌小的男孩靠在門板,週遭的白色鵬鳥似乎有些躁動,「阿里巴巴君……」難得沉下了神情,從巴爾巴德事件結束後到現在,阿里巴巴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除了送來的水之外其他的食物都被原封不動地送回來了。雖然想要給予幫助,但少年心中也有不少說不出口的事,總覺得沒什麼資格和阿里巴巴論及『坦然面對』這件事情。思及此,小手輕輕摸了摸門板,嬌小的身影還是離開了這道走廊。 又是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 他很清楚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要是那傢伙看到他現在這副頹廢的樣子肯定會勃然大怒並數落一番吧。 抱住被單幻想著那個人的擁抱,卻盡是最後一刻撲空的空蕩。 嗅著那股再熟悉不過的菸草味,卻盡是最後一刻乾枯的屍骸。 「吶……卡西姆呦……」為什麼到最後還在問那種事情啊…… 再度點起了一根菸草,而同時這也是最後一根了。如果能早點講開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呢,拯救犧牲的人們、墮落的你,可我卻是這麼地無能為力,膽小又懦弱的我才沒有你說得那麼偉大。 因為我就連,和你告白的勇氣都沒有。 ۞ ۞ ۞ 「阿里巴巴先生--」綁著馬尾的少年已經不像前陣子見到地那般嬌小,身高抽高了不少,也給人更加可靠的感覺,「哇、酒味……」才剛靠近對方就聞到濃烈的酒氣,看來今天阿里巴巴肯定也被師父拖去暢飲了吧。 「嗯……奧魯巴……?」迷茫的視線裡映著的是少年能有些稚氣的臉龐,腳步不穩地往旁邊倒去,本來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被一把拉住,阿里巴巴愣了愣但倒也不忘道謝,可是還是缺少自行行動的能力。依稀聽到少年對他說了些什麼,已經醉到不醒人事的他索性將身體的重量全託付到奧魯巴身上。 「一樣的……味道……」抓緊了衣角,或許是酒精作祟,他突然痛哭了起來,像是要將長期積壓在內心的痛苦一次釋放,讓本想說些什麼打個圓場的奧魯巴靜了下來,就這樣讓阿里巴巴宣洩情緒,而他的心中同時也轉著很多複雜的情緒。 不一會兒,嗚咽的聲音逐選轉小直到結束,奧魯巴嘆了一口氣,背起阿里巴巴緩步將對方送回房間。 他曾問過和阿里巴巴相識較久的人們,『卡西姆』是誰,但從未獲得正面的解答。那是阿里巴巴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的牽絆,其中甚至包括最信賴的阿拉丁,雖然身為魔奇的他或許早就看穿一切了也說不定。本來是想親口問問對方的,但現在看這個情況,他是問不出口了。 即便不是第一次,但就算是有些遲鈍的奧魯巴也知道,有時候阿里巴巴看他的神情並非他自己,而是藉由他的身影去捕捉另一個相似的人。接著他會虧見阿里巴巴回神後的歉意以及些許失落,這時候他會笑一笑,當作自己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 就這樣坐在床畔整個晚上,黎明前奧魯巴站起身準備離開,就和之前一樣裝做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既然這樣,就讓我這個相似的身影陪伴在你的身邊吧,阿里巴巴先生。 雖然很痛,但那份痛苦一定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卡西姆……是我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他的聲音很輕很柔,意外平淡的語氣就像在陳述別人的故事一樣。奧魯巴是這麼想的。 「雖然化作了鵬鳥時見到了他,長年的心結也解開了,但我卻還是沒能在最後一刻提出勇氣和他說。」 關於『喜歡』,這件事。 FIN. |
2014/12/13 あさ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