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輝視角,高中時期二次對哲告白。
● 上一篇為「少年K的自白時間。」,不過先看這篇也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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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A的自白時間。
那是一個難以察覺的特別存在。 單薄的身影在球場上移動著,截斷一個又一個敵隊的傳球、轉變己方一個又一個的球路,單靠著那雙手。 但最令他無法不去注意的,是少年臉上認真的努力神情。 真心喜歡著一樣事物才能夠露出的表情,就像影一樣深沉。 ※ 還記得那是一個放學後的黃昏,他和少年並肩回家,在路上的一間便利店停留了一下子。他為自己和少年各買了一支冰棒,替對方拆開包裝後咬了一口才遞給他,明明那股透心涼的感覺依稀流連在齒間,但其他關於這段期間的細節他記不大清楚了。 咬著冰棒棍漫步在坂道,他實在不是很喜歡在操人的體能訓練後走這個上坡,但為了回家後安穩躺在床上和小麻衣約會,還是必須花力氣走上去。 雖然比起這個他更擔心身旁的搭檔會不會因為累到失去意識而滾下坡道。 接著淡藍少年突然停下了腳步,還以為對方真的如自己所想的身體不舒服,但異常認真的神情不禁讓自己也感到有些莫名緊張。 「青峰君,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應該要現在告訴你。」他頓頓的看著主動開口說話的少年,少年背對夕陽的關係讓他看不明確對方現在的神情,刺眼的橙光照耀在自己的臉上。 「青峰君,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 睜開靛藍的雙眸,正巧看見一片被光線染成橙色的雲從眼前飄過。 今天也夢到了那一天的一切。青峰已經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又開始變得會做夢了,就算是腦袋只有裝著籃球和小麻衣的他也聽過別人說過,夢是反映人潛意識的一種媒介,或許抽象或是寫實,都是深埋在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想法和渴望。 撐起身子從躺臥的姿勢轉換成坐挺,看這個夕景肯定離校門關上的時間不遠了。 從中學開始他就總喜歡窩在天台,起初是因為課程無聊而逃課,後來遇到了那個最近常出現在他夢中的少年後好像讓他改變了一些上天台的目的,兩人獨處的時光雖然寧靜但青峰非常滿足。 而再後來,目的又改變了。每次上天台的那種閒情逸致悄悄地溜走,只徒留無謂的煩躁和不安。 眼前的夕景讓自己看著了迷,甚至讓他憶起中學時學園祭的那天,他們奇蹟六人和自家青梅竹馬在帝光的天台上看著差不多的景象。 但總有那裡不大一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 即使是再美好的事情,一但無止盡的重複上演時,也會逼得人近乎崩潰。就像再好看的電影或作品,看久了也會看膩一樣。 青峰大輝再一次從相同的夢境中醒來,總停留在同樣的畫面,像壞掉的膠捲一樣定格,但因為印象實在太過模糊,他根本看不清對方到底是用什麼樣的表情對他說出那句話。 但他清楚自己確實在震驚之餘答應了少年的告白。 或許青峰大輝喜歡黑子哲也也說不定。 ※ 醒著的時候青峰就會想想前陣子那場讓他大呼過癮的比賽。雖然最後讓對方以一分險勝,但那種久違的痛快感現在想想都覺得爽快到快要落淚。 因為不想輸所以拚盡全力,因為沒有輸過所以格外珍惜那份感覺。 但又或許更重要、更重要的是,最後少年搭著新搭檔的肩走到自己的面前,要自己伸出拳頭和他碰個拳。 拳頭相撞的充實還停滯在手指。而他的靈魂也還遺留在對方難得燦爛的笑容上,經過這幾個禮拜和那個周而復始的夢境,他更加確定他的魂確實不小心跟著少年離開了。 青峰大輝想,或許他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喜歡黑子哲也。 ※ 當青峰回過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倚靠在誠凜大門門口的柱子,來來往往的學生朝他丟出了或許驚訝或許疑惑的眼神,但這些對從中學以來就已經習慣了的他完全不起影響。 煩躁的抓了抓腦袋,手中的手機螢幕還亮著,方才傳送出的訊息副本還停滯在上頭。 『我在校門口等你』 事到如今才開始慌張無措的自己實在可笑,雖然兩校距離本來就不遠,但還是為自己有些猛撞的行為感到無力。或許真的如黑子所言,他真的是一頭沒思考只有野性的豹子吧。 放學的人潮散得挺快,沒多久時間周遭的喧囂就已經消失無蹤,也只剩小貓兩三隻從校內離開。突然想到按照黑子那個認真努力的個性,真要堵到人也要等訓練結束了吧,還要想另一頭老虎可能會以護花使者的分身一齊走出來,想到這他就沒來由的火大。 正想要不要打道回府的時候,熟悉的平板聲調從背後傳進耳裡。 「青峰君。」 ※ 將奶昔遞給一旁嬌小的身影,方才心有餘悸的感覺揮之不去,但那久違的感覺又有種說不上來的好。 有些尷尬的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這樣的光景雖然每天都會自夢中重演一遍,但實際上成真時卻又比夢境來得虛幻。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的手掌冒著汗,老實說他 是真的有些緊張。途中偷瞄了幾眼走在身旁的黑子,依然是沒有改變的外貌,身高確實抽高了不少,但對青峰來說還是嬌小的讓人想一把抱住好好呵護。 青峰君,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重播不知道幾萬遍的句子又開始盤據腦袋,近在眼前如往常的坂道今天只有他們兩人,橙色的夕陽光灑在整條上坡。 過了這條坡道之後就要和阿哲分別了。 青峰知道自己不喜歡這種感覺,中學時隔天就能再次見面,如今兩人已經分道揚鑣,更何況他從前的影子現在有了更耀眼的光,能一起上下學的機會絕對比對方來得少吧。 不甘心。 比賽可以輸,但唯獨在「黑子哲也」這個人身上發生的一切,他都不想輸。 ※ 在上坡道的前一刻青峰停下了腳步,一旁的黑子也因為對方突然的靜止而感到疑惑,「青峰君,怎麼了嗎?」 哲。 欲開口脫出喚了三年的稱呼,但喉嚨卻乾啞得發不出這個簡單的音節。 欲言又止讓黑子露出不解的神情,對方又嘗試叫了幾聲自己的名字,但遲遲得不到回應。青峰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橙色的夕陽照得他全身發燙,對方單薄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界變得搖搖晃晃,眼前不斷閃過莫名其妙的片段,熟悉卻又不熟悉。 他想伸出雙手壓住對方的肩膀,告訴他他有多在意,日復一日的思念快將自己搞瘋,甚至不斷做著相同的夢境,美妙的體驗變成揮之不去的夢魘,他想逃避,但違背不了自己的良心。 如果沒有特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青峰君晚安。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又要再一次失去他,這樣的結果他無法接受── ※ 「我們重新來過吧,哲。」反射性一把握住對方的手,低體溫讓此時因為激動而升溫的自己感到舒適。黑子回過頭,後出的訝異的神情一時讓青峰忘了該怎麼解釋。 「我是說……就是那個啦,中學的時候有次也是在這裡,哲你說的那些話……我沒有忘之後的一切也都沒有,所以我是想跟你說……」 「青峰君到底想說什麼呢?不說清楚的話我是不會懂的。」 「我是說,我喜歡你,所以再跟我交往一次吧,哲。」 黑子握了握青峰因為緊張而直冒冷汗的手掌心,淡淡地笑了。 青峰像是想起什麼依樣愣愣地看著黑子,揮別中學時稚嫩的面孔,現在的黑子添了一絲成熟,但仍然沒有影響這樣的表情和夢境最後定格的面容重疊。 「我可不記得我們分手過啊,青峰君。」 |
2013/11/09 あさ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