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WT66無料
※ 六期19話延伸
※ 雖然標鬼水但比較偏向鬼→水
※ 若干捏造&部分可能有歷史出入(才疏學淺)
※ 六期19話延伸
※ 雖然標鬼水但比較偏向鬼→水
※ 若干捏造&部分可能有歷史出入(才疏學淺)
ずっとつづくといいなぁ
「希望這樣的時光,可以永遠持續下去啊——」 打上夜空的絢爛花火照亮了小鎮上的居民們,別於白天時膽戰心驚的海座頭事件,和樂融融的氣氛瀰漫在祭典間,身旁的人類少女洋溢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幽幽地呢喃著這句話,而站在她身旁的少年則是淺淺地勾起了笑容,思緒隨著傳統太鼓聲回到了那個不算平和、戰後動盪的年代—-- ※ 昭和三十八年。 烽火連天的戰爭年代過去後這近十年時間社會氛圍總算稍稍平靜下來,如同那座象徵進步的電波塔完工,經濟隨著產業興起而逐漸回升,即便中途有過陣痛期,人民仍相信這個國家正在往好的方向持續前進。 晚間八點整,水木總算是收拾好了業務報告,有些匆忙地將個人用品及重要文件塞進公事包,抓起擱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離開了早已人去樓空的辦公室。 『哈啊……花太多時間應付客戶了,該死。』心底不免幾句煩躁,即便在社會打滾好幾年,他仍然對掌握權勢的高官很感冒,滿嘴理想抱負只不過是想洗腦底下的員工榨乾生命替他們賺錢罷了。 深吸了一口將剛燃起來的香菸鎖進鼻腔,久違的菸草與尼古丁將煩惱隨著吐出的濃煙拋之殆盡,算著差不多即將到家的時間,呼出最後一口氣後將菸蒂拋下踩熄。 手摸進西裝口袋摸索家門鑰匙,抬頭瞥見家門口透著屋內的橘光,站在門口的男孩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過長瀏海蓋住了大半面容,小手交疊在背後、短短的腿前後擺動著、木屐敲擊到地面時特有的聲響在寧靜的路上多了幾分懷念。 在水木出聲前男孩先一步察覺到他的歸來,唯一露出的右眼立刻望了過來,眼底的溫度和屋內的暖色合一,見此水木加快了步伐,直到停在男孩面前。 「歡迎回來、水木さん。」 「我回來了、鬼太郎。」 大手揉了揉男孩的頭頂,鬼太郎瞇起了眼、樣子像極了貓,「你等很久了吧?抱歉啊今天工作太多實在抽不開身。」 「只等了一下子而已的。」小手牽住了水木在自己頭頂摩娑的手,鬼太郎微微使力握緊了那隻手,小小舉動所透露的孤單即使本人沒有自覺,也被男人洞悉得清楚,畢竟幾秒前那一瞬間瞥見的那股冰冷可沒有被水木漏看。 鬼太郎是自己撿到並一手扶養長大的養子。 一開始的時日總在入夜後盯著還在牙牙學語的嬰孩的睡顏,一邊思索著究竟為何自己會將從墳墓裡爬出的存在這樣視如己出地細心呵護,明明該是異常的存在、內心卻在孩子嚎啕大哭的剎那滋起了漣漪。 他曾以為自己將一切留在了遠方的那片沙場上,而如今他因為鬼太郎的出現重新拾回了何謂愛的存在。 原本只為爭一口氣的生存方式逐漸轉化成內斂成熟的心態,期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帶著男孩過上更好的生活。 沒想到幾日的加班還是讓孩子感到了寂寞。 而鬼太郎卻不像同齡孩童般吵鬧,反倒體貼著他的辛勞,算一算也不過七歲的年紀,就已經能夠獨立完成大部分的家事,思及此總覺得有些慚愧。 對了、說起來---- 沐浴過後回到寢室,男孩正將收進壁櫥的棉被抱出,水木大步上前一口氣接了過去,鬼太郎眨了眨眼似乎想說些什麼,而水木卻已將手上的被褥鋪上了榻榻米。 「鬼太郎,明天晚上我們去鎮上的祭典吧!」 「祭典?」 「祭典的最後還會放煙火呢!期待一下吧!」 「但是水木さん的工作……」 「別管它了,比起面對那些老頭,我更該多花點時間陪伴你才對。」眼球那傢伙跟妖怪的朋友出遠門泡湯了,這次可不能怪我們偷約會啊! 「約會……」 互道晚安後熄滅了燈火,身旁的養父乘著疲憊早早溜進了夢鄉,而鬼太郎反覆咀嚼著水木那句話,心底萌起的不明情愫雖然疑惑卻不感到排斥,嘴角的幅度微微上揚,悄悄地瞥向熟睡的男人,鬼太郎難得地對約定產生了期待。 ※ 這也許是出生以來第一次來到人潮踴躍的環境裡,黃昏過後街上路燈亮起,靠近河岸通往神社的道路上掛滿濃濃祭典氣息的裝飾,大大小小的燈籠,遠遠就能聽見的傳統歌謠旋律,路上的人們為了活動換上平常不會穿的浴衣,有成群結隊的、有男女相伴的、有一家出遊的……形形色色的人們聚在熱絡的祭典裡,鬧哄哄的氣氛是平常冷漠的街道不會見到的。 隻眼掃過初此參與的活動,雖然自己與生父一樣是不喜好人群的存在,但偶爾一次的體驗也不算差。 何況身邊還有最心繫的人。 換上靛色浴衣的水木看上去格外有精神,耳邊喧鬧的交談聲都被鬼太郎的思緒隔絕在外,他抬頭對上那雙黑眸。 「本來想讓鬼太郎也一起穿浴衣的,沒想到以前的衣服對現在的你來說太小了啊……」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不不、來祭典穿浴衣可是一種精神象徵,下次祭典前必須帶你去買一套才行。」 下次…… 男孩再度細品對方字裡行間的約定,有些出神的樣子讓水木誤以為不擅人群的鬼太郎還沒習慣新環境,他伸出手主動牽上了男孩的手,此舉讓鬼太郎回過神、眨眨眼。 「好了、總之先享受祭典吧!」 明明牽手的舉動在父子間並不是什麼大事,也常有其他摸頭擁抱的肢體接觸,偏偏這兩天從水木的掌心傳來的溫度格外溫暖,年紀還輕的鬼太郎理不出結論,只是有些疑惑地回握上那隻手,突然地被拉進人群之中似乎也不再是什麼令人排斥的事情了。 撈金魚、蘋果糖、射擊遊戲……體驗了各種人類文明的消遣,鬼太郎緩慢殲滅水木給自己買的棉花糖,入口即化的口感過於新奇,讓他有些不捨這麼快結束。 並肩坐在長椅上,水木看著小心翼翼對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棉花糖的養子,他微笑著、心滿意足嘆了口氣。伸手摸進腰帶間、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麼地放棄了動作。 「水木さん請不用太顧慮我。」 「嗯?鬼太郎?」 「香菸、如果想抽的話不用在意我的。」 側著頭的男孩單眼看了過來,水木搔了搔褪成灰白色的頭髮,從腰帶間抓出了一根煙以及火柴盒,「一時大意了沒藏好呢。」他苦笑。 「有時候夜半,水木さん都會坐在窗台抽菸呢。」 「啊……被你看到了啊。」 「每次都像是在回想著什麼一樣,到底是在想著什麼呢?」 劃開火柴點燃了唯一一根菸,菸草味在灌入肺腔的同時男孩的提問溜進了心底,水木垂下眸,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他什麼都記不起來、只能倒在雨夜裡被救援人員圍繞的那一晚。 吐出的煙模糊了鬼太郎的視線,但在飄渺中他還是窺見了水木的情緒,水木再吸上第二口,腦袋裡晃過的是打著響雷的夜、與身旁的男孩相遇,將「心」找回來的那一晚。 這次吐出了煙很快地被夏風接走,水木一扔、踩熄了菸頭,終於看向始終不發一語、等待著自己回覆的鬼太郎。 「我在想著——」那一天能夠遇到鬼太郎一定是命運最好的安排呢。 直直向上的光線在夜空中炸開,散成了七彩斑斕的光,隨著煙火施放響亮的爆炸聲之外,周遭此起彼落的歡呼聲不絕於耳。 被嘈雜吞噬的後半段,鬼太郎嘗試著覆誦水木的嘴型,但似乎沒能得出結論,好奇心被激到最頂端:「水木さん!請再說一次!」 面對養子難得的請求,水木綻開了笑容,「やだね!」 ※ 「鬼太郎——該回去囉——」 恍神間花火大會已經結束,給祭典畫下了最完美的句點,人們紛紛朝歸路走去,和犬山道別後一行人乘上一反木棉,鬼太郎難得地單獨乘著烏鴉們用較慢的速度移動。 始終待在髮間的生父竄了出來,輕易地讀出了兒子分神的原由,貼心地沒有一語道破,就如同距今兩個世代前的祭典他總會找理由外出,並守護著本應該只有那個男人與鬼太郎之間才知道的秘密。 「『希望這樣的時光可以永遠持續下去』……」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太好了呢。 END. |
2024/02/29 あさ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