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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砰搭砰搭地踏著輕快步伐走在長廊,抬眸便撞見宇髓天元正靠在廊柱旁打盹。 因姿勢滑下的單邊眼罩掛在脖子上,午後的陽光將那一頭鑽石白銀折射虹光,曲成L字的腿間有著大大的空洞,我妻善逸眨了眨眼回想起被從後圈住時的溫暖,眼神飄移到那雙環胸的手,布料底下是精實的肌肉,總是攬著他使力也無法掙脫。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害羞鬼。 即便交往已經進展到什麼事都做過了,他仍然對於日常親暱的舉動感到羞赧,善逸並非不會主動,只是每每行動前都得做足心臟可能會因為高速跳動而爆裂的心理準備。 而現在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好時機。 抿了抿唇跪坐到男人身旁,停在空中半天的手伸出去又收回來,以宇髓的階級以及功力說,莫怕不是在他踏入音柱邸就意識到了。 那麼、這可以解釋為「自由時間」嗎? 退怯的手撫上了那張好看的面頰、輕輕廝磨,覆著薄繭的食指無法清楚感知,拇指滑過左眼上的疤痕時的手感卻讓他心揪成一團。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就算兩人為此提及多次,作為「勝利勳章」的左半邊還是讓善逸難以釋懷。 越過巨大身軀、手抵在梁柱的邊緣撐起身子,薄薄的嘴唇輕吻著已經結疤的傷口,見男人沒醒,突然大膽起來的善逸沒打算收手,模仿著對方為自己做的,一路從眼角吻到唇瓣。 淡淡的薰香環繞在鼻間,迷離地瞇起眼哼了幾聲,內心期待著戀人能趕快醒來、同時又想立刻拔腿逃跑。 但我妻善逸知道,無論自己跑到哪裡,眼前的男人都會找到他。 嘿嘿笑著心裡甜滋滋的,男孩一屁股窩進那個圈,放肆地抓過那雙大手繞在自己兩側,騰空的腳暴露在陽光之下興起暖意,結實的胸膛是宇髓唯一掩飾不住的心跳聲。 「宇髓先生的手真的好大啊……」 以左手覆上那片大掌,幾乎多了一個指節又粗了一圈,過分的體格差讓善逸吃驚,雖然從各種事情上來說就能猜測男人跟自己的差距,但實際一比還真有點震撼。 恣意地把弄著指頭,兩隻手在手掌上按來按去,「雖然覺得宇髓先生很像貓……但果然沒有肉球的觸感啊。」很快地失去興趣的善逸鑽到指縫間,握了握收緊、唯一剩下的這隻手在上街時會主動牽起自己,沒有在意旁人眼光、漾著那一派自信好看的笑容像是和全世界宣示自己的所有物。 「嘿嘿。」想起那副光景又忍不住傻笑,不習慣被注目的自己總是很掙扎,但宇髓這時候霸道卻恰好成了他平定不安的鎮靜劑。捧起那雙手撫上臉頰,有些粗糙又帶繭的手傳遞著熱能,善逸耐不住蹭了蹭,微風吹起庭院的草、沙沙的聲音混著突然熱烈起來的大響。 他被按進心窩,背後早就醒來的男人緊緊環著他、吐息噴灑在頸間,大力地汲取著善逸的味道。僵直了身體的善逸任著宇髓的胡作非為,好一陣子回神才想著要掙扎但也比不過力氣,在大喊出聲之前被吻了個昏頭。 迷茫的琥珀色泛著水光,被榨乾空氣的善逸有些搖晃,呆愣的樣子傻呼呼的,宇髓捏了捏善逸的臉頰換來一聲「呼嘿?」,忍不住笑出聲的前音柱大人捉弄地開始搔起我妻隊士的癢處,呼呼哈哈的奇怪笑聲帶著哭音響徹在宅邸。 「呼哈哈!等等、宇、哈哈哈!啊啊快住手──」 「哼──趁人家睡覺的時候搞偷襲還想求饒嗎?看我的!」 「嗯啊啊等等、哈哈哈──真的很癢啦宇髓先生──」 失去重心的善逸乾脆倒向宇髓,兩個男人在長廊邊纏成一團,試圖還手的善逸無奈手太短勾不到,又氣又笑地沁出淚來,凌亂不堪的羽織半脫在手上,宇髓的浴衣被他抓得鬆垮,大片胸膛外露,雙臂撐在善逸的兩側、垂下來的髮絲搔著少年的臉頰。 突然靜下來的空氣讓善逸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四目相交的瞬間他看出若是現在撇過視線的話事態絕對會往夜晚才會發生的事情直線衝刺。 「宇、宇髓先生……」 「雖然偷襲很奸詐,但你做得很好了,善逸。」 碎吻落在嘴角,鼻頭摩娑的親暱伴隨著嘉許,我妻善逸怔怔地點了點頭,想給點回應地伸手將宇髓垂落而下的髮梳到後頭、將唇附上那片唇瓣。 在視線回到能夠看清楚宇髓的臉的瞬間他愣住了。 原本該被頭髮遮蓋的面頰泛著淡紅,有些吃驚的眼微睜。 這是── 「宇髓先生害羞了嗎?」欸?害羞?等等、好可愛!? 對方沒有立刻回話,第一次主動迴避的視線寫滿了羞澀,我妻善逸如獲大獎的喜悅和更上一層樓的害羞交織,敏銳的耳朵捕捉到了那聲「可惡」更是讓他喜出望外。 「善逸、你想知道我還有其他東西也很大嗎?不如本大爺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吧。」 「大……等等!這是黃段子嗎!?咿啊放我下來──」 「反正明天沒有出勤,就華麗地陪我一整天吧!」 自那之後,雖然付出的代價略大,但我妻善逸仍然不屈不撓地試圖再觸發一次宇髓天元的害羞機制,那就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END. |
2020 / 02 / 03 あさ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