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自於CWT50安柯降新小說本《恋の距離は0から1まで!》
我可以親你嗎?
「我可以親你嗎?」男人雙手捧著男孩圓滾滾的臉頰,如視珍寶的眼底印著滿滿的寵愛,安室透小心翼翼地問道,將男孩所有的反應全收進心裡。 江戶川柯南並不意外這樣的提問,反倒可以說是早已習慣,但仍然不免紅了臉,有些慌張地看上去無措,那雙捧著自己的手感覺溫度下降了不少,男孩藉此得知自己臉紅的事實。 「嗯……」 ※ 距離IOT事件後沒有多久,安室透與自己告了白。 幾日不見對方的身影出沒在白羅,興許是事件的善後花了太多時間,當江戶川柯南再次見到安室透時,是在某天下午放學的校門口。 顯眼的RX-7停靠在對街,安室靠在車旁雙手環胸,滿臉的從容不迫。今天放學偵探團的孩子們被隔壁班的同學找去、跟自己有同樣身分糾結的少女早已跑得不見蹤影,是難得的一個人走出校門。 在看到安室的瞬間兩人對上了眼,他笑著與柯南揮了揮手。 「安室先生好久不見。」男孩雙手抓著書包揹帶,漾著笑容抬頭向男人打招呼。 「好久不見,柯南今天沒有跟其他孩子們一起放學嗎?」 「嗯,今天難得一個人。話說回來……安室先生是剛從海邊回來嗎?」 面對柯南的提問,安室先是微微一愣,隨後換回原本掛在臉上的親切笑容,「你真的是很聰明的孩子呢。」他沒有錯過男孩的眼角偷瞄身後的RX-7,以及比平常更主動貼近的距離,身上淡淡的大海的味道應該還未消失。 柯南得意的笑了笑,便應著安室的邀請上了車。 當車子行駛在與平常截然不同的路上,安室瞄了瞄坐在一旁的男孩,安全帶妥妥的繫在身上,但那小手仍下意識地抓著不放。想起那天晚上如同夢一般驚險的場面,看樣子即便是這個看過各種荒唐場面的孩子也無法馬上釋懷吧。 「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裡嗎?」 柯南偏過頭看向安室,「在我答應上安室先生的車的那個瞬間不就已經明瞭了嗎。」 究竟是信任還是試探呢? 他發現他無法完全讀懂柯南的意思。明明彼此都是秘密主義者,可卻總只有自己被看透的感覺,就算如此他卻沒有產生任何的排斥,這點無論是作為一個公安、臥底,抑或者大人,本來都是該完全避免的。 安室對此感到困惑,幾日下來埋首在工作之間,等到意識過來時自己已從海邊回來,站在米花小學的對街等著江戶川柯南的出現。 海風將男孩的髮絲吹得絮亂,空氣中鹹味似乎混雜著一絲孩子特有的香。他們脫下了鞋、捲起褲管漫步在淺灘,每當與柯南一起行動時總會無意識地放慢步伐,他的一步是男孩的兩步,沙灘上的大大小小腳印不深不淺,在海水刷上來時又被撫去。 天色很快地染上一片橘紅,他們並肩坐在沙灘上,話題總在模陵兩可的一問一答間迴轉,言語中的真真假假也只有彼此能夠猜測,且樂此不疲。 「安室先生有話要對我說吧。」 圍繞其中的微妙氛圍被男孩率先打破,隔著鏡片的眼神純真得不帶任何雜質,他不確定此時他的心裡是心虛來得多還是罪惡感、也或許是在凌駕之上的其他情愫。 騙子是不說絕對的真話的,如果有,那麼肯定是── ※ 江戶川柯南的行程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偶爾的假日他會揹著稍大一些後背包,走下樓坐上男人開來的車。 他與安室透正在交往。 說是這樣,但那天的沙灘上他所給予的回應並沒有那麼肯定。 ──我還只是小學生聽不懂這些啦。 即便投出了煙霧彈想要逃避男人的攻勢,仍是在勸誘之下心軟,半點著頭答應這場戀愛。愛本來就無法量化,既然自己也不排斥,那麼嘗試一下何嚐不可? 起初剛到安室家拜訪時,整間屋子給人的生活感幾乎可以說是零。畢竟是作為臥底假身分的住處,個人用品或是習慣都需要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不多但也不至於沒有。 不過在幾些日子的累積下,倒是多了幾本精裝小說和影集,房子也開始有了溫度。 晚飯過後的時光通常是一起縮在沙發上渡過的,柯南捧著對孩子來說相對不好拿的精裝書,窩在安室的雙腿之間。原想專心投身在文字海裡,隔著背傳來的規律的呼吸起伏、嗅覺逐漸被男人身上帶著的淡香侵略,柯南翻頁的速度明顯地慢了下來。 「吶、柯南……」注意到男孩的走神,安室一聲呼喚讓柯南回過頭,「我可以親你嗎?」 每次接吻前安室總會如此詢問,明明早該習慣卻還是會因為這一句話感到格外害羞,見柯南沒有拒絕,安室輕輕撫著柯南的半邊臉頰,蜻蜓點水般地在唇瓣上啄了一口。 「我說……安室先生。」將書籤夾好闔上,「為什麼,呃、在接吻之前還要特別詢問我的意見啊。」說起來有點彆扭,男孩故作鎮定地推了推有些下滑的大眼鏡。 「嗯──因為不想做會讓你感到不開心的事嘛。」說著又忍不住蹭了幾下,男孩開始覺得自己有幻覺男人的頭頂跟身後都長了狗耳和尾巴。 以正常人的角度來說此話確實體貼,但對他們的「本性」來說,安室的詢問形同肯定。這個男人很清楚自己並不可能拒絕他的這件事,並且以此作為利誘,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七歲的身軀裡裝著十七歲的靈魂──這是安室透不知道的真相。所以對他來說,自己跟七歲的孩子告白、接吻,背後所要承載的壓力和罪惡感有多大,不言自明。就算事實是深愛靈魂而不是一般的戀童癖,卻也無法成為有力的說服。 「你知道我不可能會拒絕你的。」奶音撩得安室心頭一軟,他也不多做掩飾地勾起一絲苦笑,「所以下次就別再問了。」 「這個嘛……」 「不然,我可以親你嗎?」 「嘿?」突如其來的反問讓他措手不及,男孩跪起身子轉過身正對著他,小手捧著男人的臉頰,臉上寫著滿滿的認真和極其細微的害臊。 安室吞了吞口水、點點頭,只見柯南猛然地貼近,有些大力地撞了上去,兩方吃痛的嗚咽一聲,在他反應過來時男孩已經跳下沙發,眼角泛著因疼痛而起的淚光,抓著小背包就往浴室的方向跑。 「總之,下次不要再問我可不可以親親了啦!」 語畢後門被關上,徒留在客廳的安室笑出聲,舌頭舔過被撞得有些腥味的嘴唇,「這叫我怎麼能不問呢。」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