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歲職場上司麥×24歲職場下屬武道
*2022/08/20 佐野万次郎生日快樂!
*2022/08/20 佐野万次郎生日快樂!
職場上司處處找自己樂子該如何是好
花垣武道,今年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後接軌進入實習的公司正式取得工作,目前平凡穩定度日中……本來應該要是這樣的。 在茶水間默默發出今日第N次嘆息,原本總是閃閃發光的藍瞳現在心如死灰的盯著作業中的咖啡機,回想著這幾個月來究竟是在哪個環節做錯了選擇才被上司特別「關心」。也許是交出的報告不符預期?還是在迎新會上做了什麼失態的舉動?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親口問問。 機器運作的聲響戛然而止,武道懊惱地抄起一旁的糖包,沒有遲疑地一口氣倒了三包進去。『吃這麼多糖對身體不好吧?感覺底部都是飽和溶不進去的砂糖耶。說起來既然這麼怕苦就不要點咖啡嘛。』在心底偷偷抱怨著,端起杯子走回辦公室。 越過自己以及同僚的位置一路抵達最深處的獨立辦公室,霧面玻璃只能看見裡頭的色塊,武道收起了過於外顯的無奈,敲了敲門、在得到應允後進門。 「佐野先生,您要的咖啡送來了。」 畢恭畢敬的將茶杯置於桌上,在實習期間練習過無數次的社會化笑容沒有一點瑕疵。只見對方哼了聲似乎有點不滿,武道尷尬地抓了抓臉頰,看著托著下巴望向自己的那雙黑瞳。 「……Mikey君。」 「嗯,謝啦武小道♡」 幾秒前還不太開心的神情瞬間被替換,童稚的笑容興沖沖地捧起杯子啜了幾口,舔了舔唇瓣似乎相當滿意。 眼前的對象正是花垣武道目前為止人生中遇到最大的劫難。 佐野万次郎,二十五歲,這間公司老闆的弟弟、在三個月前「空降」到公司成為目前自己的直屬上司。 畢竟是公司關係人,剛開始的閒語閒語無可避免,但短短一週的時間万次郎就在大案子上證明了自己的領導力以及優異的統策力,著實地用實力讓謠言就此消失。武道相當敬佩明明與自己不過相差一年卻如此有能力的万次郎,作為部下的光榮感填滿了平凡的心。 案子告一段落後課上特別幫這位新來的長官辦了迎新會,在星期五的晚上一群人訂了包廂居酒屋慶祝,一切也是從這裡開始的。 ※ 喧鬧的環境和逐漸高亢起來的情緒,出了社會後第一次的大型聚會。武道並不算內向的人、但也稱不上外向,回想大學時期參加過的聯誼很多時候也都是自己喝自己的,這是第一次接過他人遞給自己的酒杯。 想著難得有了不同的人生體驗,武道倒也沒拒絕,接連好幾杯黃湯下肚,遲來的酒精催化,心臟跳動的很快、腦袋卻慢了幾拍。比起食物更多是飲料充滿了整個胃,武道雙手捧著啤酒杯,左右搖擺著身體。 可以感覺到有液體在肚子裡面流動。 奇妙的感受讓武道忍不住呵呵笑,迷濛的感覺有些飄然,方才給自己遞酒的同僚們早就在一旁玩得不可開交,那些吵雜的交談聲像是隔著水面傳進耳裡,聽得並不是很清楚。 「不去加入大家嗎?」 突然的詢問吸引了武道的注意力,糊成一片的琉璃色投向身旁,俐落的中分黑髮以及深邃的黑眸,與周遭的西裝襯衫截然不同、打扮休閒的男人——也是這次迎新會的主角,佐野万次郎。 無奈酒精的干涉力過於強大,憧憬的直屬上司坐到了身邊都沒能反應過來,武道愣愣地眨眼、有些憨直地笑著:「我還不太習慣這種場合。」 万次郎若有所思地嗯了聲,挪動了屁股又往武道身上再靠近了一些,啤酒以及沙瓦的味道,有點甜但終究是太生了。一手奪過武道雙手捧著的酒杯,與自己手上的甜酒做交換,嘴角勾著笑意,那雙大眼似乎反應了很久才意識到這些動作。 「武小道比較適合喝這個。」 「嗯、是……?」 對奇特的稱呼感到些許疑惑,低頭看向被強塞的酒杯,淡黃色的液體啵啵著氣泡,拿起來嗅了嗅後沒多想地啜了口,甜而不膩的味道擴散在口中,琉璃色的大眼閃閃發光地望向眼角勾著淡淡笑意的万次郎,大力讚揚著飲品的美味。 「喜歡嗎?」 「喜歡!」樂呵呵地將剩下的份全送進胃裡,完全忘記眼前的對象在職位上是高自己一階的長官,平常做足的表面功夫全在瞬間功虧一簣。 因為酒精而完全褪去的謹慎,現下更符合對方該有的真誠的樣子更得万次郎的心,撐著臉頰將武道所有的「失態」收進眼底,所有人都專注於團康活動之時只有彼此兩人坐在角落。 「佐野先生果然是好厲害的人啊!既成熟又帥氣,好難想像我們只差了一歲。」武道嘻嘻笑了下,「這次的案子讓大家傷透腦筋了,多虧有你我們才能渡過這個難關。」手指勾勒著桌上圓酒杯表面的水珠,積成了小水灘。 「能遇見佐野先生這麼棒的人真是太好了啊。」 漾著笑容輕道,一口氣講了一長串話語消耗的氧氣讓武道有些昏沉,搖頭晃腦的樣子讓万次郎會心一笑。 「我才是,能夠遇見武小道真是太好了呢。」 呢喃著放在心底好久的話卻顯然沒被聽見,万次郎伸手彈了下武道的額頭,痛覺在兩秒後才傳達到神經,延遲一陣子的反應逗笑了万次郎,武道有些無辜地看向笑開懷的男人,著實委屈。 「話說我不喜歡武小道那樣叫我,之後不准再用。」 「诶……但您是上司……」 「有哪個人會在上司面前喝得爛醉的?」 被堵得說不出反駁的話,武道困擾地擺手,卻被一把捉住。突然貼近的氣息使得腦袋一下子陷入空白,靈動的大眼眨了眨,但也沒有推開。 「Mikey。」 「Mikey、先生?唔啊啊好痛好痛、知道了知道了!Mikey君!」 眼角帶著淚水揉了揉總算鬆開的手腕,『難不成自己把對方勾勒得過於美好了?』抬眸對上笑得瞇起來的眼,他忍不住顫了顫。 「今天開始武小道就是我的專屬了、吶♡」 ※ 好不容易從獨立辦公室逃出來,武道癱坐在座位上,明明才剛過午飯時間卻有種中午的營養全都拿去應付死去的腦細胞的感覺。感受到動靜的隔壁同事悄悄地靠了過來,遞了塊切成片的生乳捲。 「搭檔,你還好吧?」 「千冬……」語氣裡帶了點哽咽,含淚挖了口蛋糕送進嘴裡,香甜的味道緩解了大部分的無助。 「這次又怎麼啦?佐野先生派了麻煩的案子給你?還是上次交的報告被噹了?」 「要是這樣或許好點……」戳了戳盤裡的甜食,「我在想我是不是惹到佐野先生了。」 聞言的千冬睜大了眼不敢置信,「你多想了吧?你現在隨便抓一個同事來問大家都會說佐野先生很喜歡你。」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要不然才不會這樣捉弄我。」 回想了剛剛在辦公室裡異常親暱的距離以及動作,花垣武道的心跳又快上了幾分,疑惑的松野千冬還打算追問卻被武道單方面停止了話題,畢竟誰能想像同性之間的職場騷擾啊?怎麼看都是捉弄。 大概是想調侃自己的反應吧,真是惡趣味。 快速解決盤裡的食物重新回到工作崗位,武道選擇暫時遺忘那些來自上司的「關切」。 將最後一份文件上傳到內部雲端,武道大大地伸了懶腰、連帶地打了幾個呵欠,抬頭看向高掛的時鐘才發現已經過了晚上九點,偌大的開放式空間剩下自己這一側的電燈,寧靜的能夠仔細地聽見自己的電腦主機運作聲。 將所有私人物品收進公事包,鬆開了領帶、拍了拍臉頰給自己醒神,眼角餘光瞥見最裡頭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有點驚訝這個時間上司竟然還待在辦公室裡,撇開私人行為不談、對方確實在工作上展現了絕對的負責和認真,也是因為這樣武道始終對愛捉弄自己的万次郎抱持著矛盾的尊敬。 猶豫了下還是決定打聲招呼再離開,手指輕扣了門板但沒有得到回應,說了聲「打擾了」便緩緩推開門,環視了一圈但沒有看見對方,「燈忘記關嗎?」放鬆戒心後走了進去,才發現佐野万次郎正趴在辦公桌上小憩。 同樣身為加班人員,武道無奈一笑,逕自拿起摺疊在沙發椅上的薄毯、輕輕披在万次郎身上。 「明明沒有捉弄人的時候是個帥氣有為的好青年,真搞不懂Mikey君。」 嘟噥著抱怨,想起下午時端著咖啡進入辦公室後被對方異常拉近的距離,淡淡的體香混雜著摻了過多甜味的黑咖啡,精緻好看的面容貼得老近,刻意壓低幾分的聲線說著讓大腦胡思亂想的話。 以及其實對這些行為並不感到討厭的自己。 雖然將佐野万次郎形容成自己的劫難,但實際上更像是將自己的不知所措歸咎而成的罪名。被憧憬的對象釋出好意的觸碰,字裡行間其實拿捏得宜的用詞,只是因為自己同樣也抱持著好感所以過度意識,將所有責任推到對方身上實在不公平。 『大家都會說佐野先生很喜歡你。』 這句話又浮上了心頭,不可否認的,花垣武道確實也很喜歡佐野万次郎。 拿掉了上司下屬的距離後才發現佐野万次郎並沒有印象中那麼成熟、反倒是孩子氣的一面構築了他大部分的個性。想帥氣的喝黑咖啡但無法承受苦澀所以總是要加到糖沉杯底、嘟著嘴抱怨客戶要求太多但還是會好好完成、只有兩人的時光會向自己撒嬌但面對外人時卻又穩重可靠。 用同僚最喜歡的少女漫畫用語來說,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吧。 憧憬、尊敬、欽羨。 每次獨處時曖昧不明的貼近以及格外柔和的眼神。 「但Mikey君對我的喜歡,是那樣子的喜歡嗎?」 手指輕輕地撥開万次郎垂落在眼簾的髮絲,時鐘滴滴答答地規律向前,空調變頻運作的聲響全都在好遠好遠之外。 「如果我說是,武小道就會跟我交往嗎?」 如同那天在居酒屋般纏上的對方的溫度,毯子唰地一下子滑落到了地上,突然被捉住手腕的武道怔了怔,在對上眼、意識到自己的疑問被佐野万次郎聽見的瞬間羞恥的想立刻逃開,游移的眼神和倉皇的掙扎卻全都不管用。 一陣拉力將自己拽過,唯一一隻空著的手反射地撐在椅子扶手上,彼此的氣息交會在一塊兒,打磨剔透的黑眸映著自己。 「我喜歡武小道,在踏入這間公司以前就喜歡你了。」 「……欸?」 「一年前我被大哥拎著進這間公司,但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開溜了。規律的上班族生活、家族企業什麼的我全都不感興趣,大學畢業宅在家休息又沒礙到他們,為什麼要逼我過來啊——當時的我這樣想。」 從躲在廁所隔間轉換陣地到茶水間,整間都是黑咖啡的味道實在太苦了,正當我打算離開公司時,推門進來的傢伙撞到了我,心情已經很糟了還遇上冒失鬼讓我心情更糟,結果這傢伙竟然還攔下我說什麼要賠罪,沖了杯我最討厭的黑咖啡。 我不喝,太苦了。我這樣說。 他慌亂了一陣,結果突然拿起旁邊的糖包一口氣倒了三包進去,原本想直接遞給我但大概是發現自己的行為太大膽,所以試毒似的喝了一口。果不其然被甜得要死,咬著舌頭跟我說「這樣就不苦了吧,請用。」 這種蠢蛋還是第一次見,因為很有趣所以心情奇蹟似的一下子好了起來,我拉著那傢伙在茶水間坐了一陣子,他問我是不是來實習的,我搖了搖頭、在他繼續發問前說了「我剛剛跟我哥吵架」。 結果呢,這傢伙居然反應過激的搖著我的肩膀,要我趕快跟大哥和好。本來想罵他你懂什麼,但對上那雙瞳眸、以及那些勸話,卻意外地讓我不感到討厭。 「後來我和大哥和好了,多虧了那傢伙……多虧了你啊,武小道。」 明明很討厭被人指教,但嚴厲的語氣裡卻是滿滿的能量,好神奇啊……這種被重視著、靈魂被看著的感覺。 記憶一隅的片段被打撈上岸,武道將當初的金髮少年與眼前的佐野万次郎重疊覆上,髮色雖然不同但這雙純黑色的眼眸確實一致。完全意料外的發展讓武道一時說不出話,從手腕上鬆開的手捧著半邊臉頰,更加緊密的距離能夠清楚的感受彼此的心跳逐漸加快。 「吶、武小道的喜歡跟我的喜歡是一樣的吧。」 手指輕輕在耳邊摩娑,把玩著天然捲的黑髮,万次郎眨著眼、毫無保留的寵溺。搔癢的感覺令武道忍不住哼出聲,不知何時還上腰際的手將自己帶往万次郎身上一些,終於碰上的肢體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Mikey君都是預謀嗎。」 「嗯——嘿嘿。」 「居然不否認嗎,可惡。」 「武小道原來也會口出惡言啊,好新鮮。」 再也不是藉著酒精而褪下的偽裝,万次郎滿意地笑了笑,武道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手掌的溫度明顯低了些,又或者說是自己臉頰的溫度太高了。這樣的距離下妄想隱藏害羞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那我明天也能喝到我最喜歡的武小道準備的黑咖啡吧?」 「Mikey君真是任性的傢伙。」 「但你很喜歡啊。」 「啊——真是的!」 將雙手不客氣地拍上白皙的雙頰,万次郎唔了聲、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兩秒後,覆上的薄唇比出生以來嚐過的任何食物都還要甜,溫溫熱熱的、有些生疏卻是用盡了所有勇氣的吻。 END. |
2022/08/20 あさい